上回提到進入《壹本便利》後,上司H君施以震憾教育,指明「最重要諗讀者想要乜」,令我對做傳媒茅塞頓開後,第二個震撼教育就是鋤書會,基本上,要實踐理解讀者的需要,除了自己努力去想像去思考去分析外,其實好需要真的聽聽讀者的意見,最簡單的方法,就是由同事扮演讀者的角色,評論每篇稿的好處和不足的地方,所以每星期出書後,整個編輯部的同事,不論職位高底,都要參與鋤書會。 周刊來說,出書的那一天通常比較清閒,但為了鋤書會,要立即捧着雜誌細閱,然後mark低感想,以應付下午的鋤書會。會中大家輪着發言,對每篇文發表意見,但不可以為自己的文章辯解,即使被指出的問題有難以避免的原因,但讀者是不會知道亦不用理會任何原因的,所以批評一樣要接收。或許因為超過一半同事都是剛畢業或只有一兩年工作經驗,鋤書會完全不見惡意攻擊、踩低別人抬高自己的情況,大家都很認真的提出意見,而且有料無料,一聽便知道,老闆可以從中更了解員工的見識和能力。 我們自家的鋤書會有讚有彈,但聽聞《壹週刊》的,有黎老闆坐鎮,只可彈不可讚,應該壓力勁大,最初還在華蘭路十樓返工,與《壹週刊》同層,逢星期四便會聽到黎老闆大吼開會,甚至會直接叫:「XXX,開會!」XXX是某高層的名字,即使我不屬《壹週刊》也知道的人,而我就見到XXX躱在美術部不肯入房,伴着黎老闆的吼叫,看着就忍不住偷笑。 其實鋤書會是一個很好的文化,聽聽別人的批評,這才知道缺少了甚麼,那些地方可以加強,有時以為大家都知道的東西沒寫清楚,卻讓讀者一頭問號。只要懷着虚心,每次鋤書會,不只自己寫的稿可以得到點評,連同事的文章也可從別人的意見中得到啟示,這麼多人一起教你寫稿,只要用心聽,一定有進步!
壹本便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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娘家死忌快一周年,突然好想記下這個職場一些點點滴滴。 最初我是由《明報》副刊轉職進入《壹本便利》,是一個只有年多工作經驗的記者仔,兩個地方雖然同為傳媒,但無論目標對象、風格、要求、環境、同事都有很大分別。《明報》是所謂知識分子報,對象以中產為主;《壹本便利》則是一般的小市民。《明報》大佬是李純恩,還有好幾個資深記者帶着幾個像我這種小記者;《壹本便利》則大都是年輕人,老頂年紀不大之餘,也喜歡和我們吵吵鬧鬧開玩笑。 最顯兩者分別的,是我在《明報》介紹食肆後附上相關食肆資料,便被前輩捉了我去酸:「你知唔知我哋一格分類要幾錢?點可以幫佢落電話地址?」雖然唔明介紹完間舖又唔話人知喺邊係乜邏輯,但當時初出茅廬,只好哦哦哦。後來去到《壹本便利》,發現介紹店舖時詳細列出基本資料是指定動作,因為上司H君話:「諗下讀者想要乜,咁就寫乜!」我不知道H君還是否記得曾經這樣教我,但這句話我記到今天,亦是我以後做傳媒的基本信念,這句話在當時來說實在太震撼,可謂壹傳媒做稿的指引,讀者想知道甚麼?喜歡甚麼?對那些題目有興趣?等等等等,做記者的就要搜集採訪然後整理寫稿,介紹有美味食物的食肆,就是想讀者跟着去食,又怎可以不刊登基本資料呢?今天理所當然的做法,其實是由壹傳媒開始的。